三川川

一条小希波浪宽

【不可言喻】何出此言

翻译:喻言从哪冒出来的(怎么这么讨人喜欢)

近7k流水账

喻言×谢可寅 乃万×安崎(拉郎)




谢可寅不爽那个同班转校生,很久了。


喻言来之前,她是人群瞩目的焦点,漂亮直爽,人前人后都是那张没心没肺的笑脸,咋咋呼呼吊得不行。虽然经常会因为性格臭屁被乃万胖揍,但这不影响她在婧中的人气,死气沉沉的高三级部,谢可寅的名号如雷贯耳。

就在半个月前,谢可寅在论坛占了三分之一版面的高清帅照被换成喻言那张精致的脸,抓拍的,典型冷美人,不可一世地看向镜头。明摆了挂着五个大字。

老子比你吊。


“放屁!”谢可寅蹲在树底下对着乃万倒苦水。

“她不就是比我学习好了点!”


“不止,人家还比你漂亮比你高比你甜美…反观你谢可寅,上课半斤八两嘴仗虎得不行。”

“你怎么把我说的一无是处啊!”


话题的主人公正抱着两本练习册朝这边走过来,裤脚窝进一小截衬得双腿纤长笔直,头发蓬蓬好像藏了几丝杂色,紧抿着唇居高临下看向谢可寅。

“乃万,数学老师找你。”


谢可寅被笼罩进一片阳光的背面,冲喻言瘪嘴,狠狠剜了她一眼然后噔噔噔跑开。

嘁。臭着一张脸,拽什么拽。


虽然她不喜欢喻言,确实表露得很明显,但也不至于像传闻那样跑到人家桌子前面给她下马威,更不至于堵在教室门口不让她出去。这都什么乱七八糟小学鸡处理方式,她谢可寅能动脑子绝对不动嘴,动嘴绝对不动手。

“算了吧你动嘴绝对排在前面。”

“你哪边的啊!你也被喻言勾魂了?”

“嘘…”回头是喻言那副冷冰冰的面孔,谢可寅脸一阵红一阵白,努力挤出一个微笑以表真诚。

喻言嘴角抖了抖,撂下一瞥转身走人半个字没留。

“她什么意思?”

“勾你。”

“去你妈的。”


让谢可寅更讨厌喻言的第一件事,是因为一道题。

换做平常她肯定能做出来,前一天晚上因为打游戏熬夜,导致被乃万夺命连环call叫早的时候来不及吃饭就被拽起来,一路小跑到学校,肚子快要饿扁。偏偏第一节课上数学,练习册都不知道哪一页就被点名爬黑板。

谢可寅看了一眼数学老师密密麻麻的教案差点没吐出来,喻言暗自摸了摸桌洞里的面包牛奶。

“老师,我来吧,这题我会。”

完了,乃万心里替喻言上了三根蜡烛,果不其然她得到了谢可寅恶狠狠的一瞪。

谢可寅自称全世界第二要面子,没人当第一,这姐们一上来就拔逆鳞,好敢。

于是第二天论坛上三分之二的版面全成了喻言的美图。

#喻言 好A

#喻言 谢可寅

#喻言 人美又学霸

#喻言 侧颜杀

……

#喻言谢可寅不合实锤

“这谁发的帖?给我撤了!”谢可寅啪嗒啪嗒敲着手机屏幕,这么没眼力见。


让谢可寅更更讨厌喻言的第二件事,是因为运动会报名。

高三运动会非常难得,基本是高三生唯一的课余大型活动,多数参赛者出于最后一年好好表现自己留个念想,剩下的就是谢可寅这种常年参加运动会的。

“又是100 200 跳高全包?”乃万怼了怼她胳膊肘。

“前两天扭到脚了,没人报我再报。”

喻言好像往这边看了一眼,乃万敏锐地捕捉她躲闪的目光,这姐又想耍什么鬼把戏?

“100 200 跳高。”喻言平静冷淡的声音在教室里炸开,乃万当下瞳孔地震,转眼看谢可寅那人已经快忍不住要发火。压低嗓音蹭得站起来。

“1500。”

“嚯!”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嗓子,全班都跟着起哄,明天全校都知道了这才是真的实锤不合,乃万好像已经看到两人眼神间摩拳擦掌的硝烟战火。

但好像哪里不对,她怎么从喻言的眼睛里读出了一丝慈爱?


下课后操场上乌乌泱泱一大群人准备来围观喻言谢可寅PK,甚至有些还从小卖部买了薯片爆米花。然而结局是,两个当事人,一个也没来。

乃万作为这场battle为数不多的知情者,下了晚自习被谢可寅拽着呼呼往操场跑,那个速度看得喻言一阵咋舌。

来像风去像风,还是那个谢可寅。


操场上传出诡异的歌声,阴森幽长绵延不绝,是乃万被谢可寅逼着吹口哨,她恨透了她死要面子的仪式感。最后喻言看不下去了,终于抓住空档替谢可寅放过乃万。

“不想跑别找借口。”

“你说什么?”

“赶紧。”

“我今天必须得灭一灭你这个嚣张的气焰,我看你不顺眼很久了!”

乃万倒吸一口凉气,好刺激,对于高三繁重的课业这俩人之间的火花简直就是最好的调味剂。在黑夜里灿灿生光是她因激动而颤抖的眼睛。

“预备备!”


得了吧谢可寅,哪有灭威风灭到人家怀里的。乃万亲眼见证了谢可寅是如何能开始像猎豹而后像狂犬最后变成一只小奶猫乖顺地趴在喻言身上喘粗气。

喻言很给面子地没取笑她,顺便也打破了乃万的这种想法。搂腰搭肩那叫一个顺手,不说乌漆麻黑的夜晚就算隔着一个操场也能看见她俩周围的粉红泡泡。


乃万好像找到知道别扭的地方了,原来刚才在黑夜里发光的是自己的头顶。


旁观者清,当局者偏要执迷不悟逆天行。

“我有一个计划,我要跟踪喻言。”

“噫!你好变态哦。”

“不是!我要找到她不为人知的一面,以洗我昨日之耻。”

“可我觉得你昨天挺开心的?”

“你变了。你变得不懂我。”

乃万咂咂嘴不想说话,跟谢可寅交流使人降智。


然后谢可寅就带了一个拍立得到学校,天天举着相机跟喻言屁股后边偷拍,相机喀嚓声之洪亮行为举动之张扬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在干嘛。

“喻言的小粉丝?”乃万插着腰靠在门框上一脸戏谑地盯着谢可寅。

“滚!”

“我合理怀疑开学的时候论坛上那照片就是你拍的吧。”

“嘁,我拍的比他好看多了!”

乃万脸上装作惊涛骇浪心理活动近乎平静,扮演一个早就看透却不能说破的角色也太艰难。

终于,乃万在心里默念,谢可寅终于被喻言逮住一次。欲盖弥彰的手段真是拙劣,谢可寅镜头切换地手忙脚乱,凑过去是自己灼灼快要烧起来的侧颜。

完蛋,谢可寅没得救了。


直到照片多到能贴满卧室的小半面墙,谢可寅看着那些表情几乎没差的喻言,不由得叹了口气。“喻言真是个笨蛋,哪里美了越看越憨,像个呆鹅。”话音未落照片里那位活了似的,好像冲谢可寅扬了扬嘴角,惹她窝在棉絮被子里偷偷红了脸。要做好大的心理斗争,迟迟悟悟反应过来自己讨厌她只是鸡毛蒜皮的一小点,喜欢她却有那么一大些。


“喻言!”


“啪”喻言被谢可寅壁咚了。

乃万叼着包牛奶吊儿郎当走进来,看到这一幕又立马转身退出教室,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这什么大灰狼欺负小白兔的狗血剧情,喻言木着脸双手抱胸一言不发,谢可寅张牙舞爪的得意劲当头被浇了一盆冷水。路过的同学接头接耳,明天全校都知道她谢可寅把喻言摁在墙上威胁。

哪门子破事。

“就不能笑一下?”

“能。”突如其来的妥协让喻言整个笑容萦绕着温柔,堪称变脸。

“嘴都咧到耳根去,丑死了。”谢可寅低头看脚尖不再说话。

“丑吗?”太近了,谢可寅头顶的发旋就在眼前,喻言盯着她粉哒噜嘟的耳尖,嘴角怎么也舍不得收敛。

“不…好看。”

“我是说!好看!”猛得一抬头。

成。第二天全校都知道她谢可寅把喻言摁墙上强买强卖。


“所以你亲到她了?”乃万在整理刚才谢可寅因为羞愤迸发的灵感,暗叹这孩子真是老天爷追着喂饭,若不是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她差点就想diss back 。

“没…”谢可寅蹲在操场一角单杠旁的树底下叹气。

“我怎么还听出了悔恨?”

谢可寅白了她一眼,“你听错了。”然后扭扭捏捏站起来,一下一下有的没的踢着树干,看得乃万一阵恶寒。

“好吧…我喜欢她。”

第一次见谈恋爱憨成这个样子。

“我就知道。”

“啊?我不应该讨厌她吗?”

“我敢打赌她也喜欢你。”

“何出此言?”


谢可寅开始观察喻言的一举一动。


乃万说,她只纵容自己不交作业。

“英语作业。”

“没写。”

谢可寅睁大眼睛无辜又水灵灵,一脸委屈冲喻言卖萌,看得乃万快要把早饭吐出来。

“下次记名。”

偏偏喻言还就吃这一套。


“英语作业。”

“没写。”

乃万强忍不适瞪大眼睛忽闪忽闪,喻言权当没看见。

“数学课代表不写英语作业,这可不行。”边说着边把乃万的名字写到小本本上,乃万把课本挡在脸一侧隔着两排冲谢可寅咬牙切齿,“我打死你。”

“看谢可寅干嘛?好看?”

“呃,好看。”

“我也觉得好看。”

乃万心里扒了上千遍谢可寅的皮,合着你俩玩我呢。


乃万说,她只会给自己吃零食。

谢可寅斟酌了半天,觉得可能因为只有自己才会死皮赖脸贴过去要,其他人都被她高岭之花的寒气逼退。

“两顿火锅也不好使!”

“三顿。”

“不吃海底捞。”

“成交。”

乃万现在站在喻言身后百般忐忑,撇开谢可寅她自己也很乐意跟喻言交朋友,橄榄枝这才伸出去半根就被谢可寅拉来当垫背的。

“言姐,我…那个…有吃的没?”

“肚子饿啦?”喻言笑眯眯从抽屉洞里拿出两小袋饼干递给乃万。

呜呜呜喻言姐姐是什么天使,传言不可信,高冷难相处都是狗屁。

当乃万看到喻言把那整袋饼干都塞给谢可寅的时候,好不容易搭好的心理建设原地坍塌,再这样下去除了伤害自己还有什么意义。

“谢可寅,你俩要是没有一腿,我就没有腿。”

“哦——”还贴心的拉了长音,生怕别人看不见她的雀跃。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得到爱情的滋润,谢可寅整天顶着红扑扑的小脸四处舞扎,如果之前是大大咧咧现在就是疯疯癫癫。

运动会来临之际课余时间学生在操场上练习项目,谢可寅平时就好动体育成绩优异向来不管这些。乃万边压腿边看着斜前方,那个手舞足蹈做准备活动试图吸引喻言注意的谢可寅,哪哪不顺眼。

我说大哥,你要不要再明显一点?


禁校铃响十分钟后就彻底关校门了,现在过去七分钟,乃万掐着表已经全副武装准备往校门冲,谢可寅那个憨包还假装无所事事地闲逛,实际上盯着喻言的一举一动。

“你说她咋还不走?”

“我不知道她怎么想的,我只知道你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那我们住学校里!跟喻言一起!”

“?你自己住!我不想当夜空中最亮的星。”

话音刚落,喻言蹭得一下已经翻坐在矮墙上,校园后巷小吃街的油炸气和辣椒翻炒过的酱香好像已经飘过来。

“卧槽好帅。”

喻言弓下身朝她伸出手,好像带走她的信徒去往天堂。

乃万一个人站在孤零零的操场上有点想哭,为什么受伤的总是自己。在金豆子快要从眼眶喷涌而出的那一刻,矮墙上探出个小脑壳,眼睛布灵布灵嘴角的痣闪闪发光,她冲乃万笑了笑。

“同学!搭把手不?”


乃万看着喻言在巷口的拐角跟谢可寅挥手,“诶?不一起吃点?”

“今天不行。”闻言乃万又转头看向身后那个漂漂亮亮不苟言笑的洋娃娃女孩子,感觉隐隐约约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果然喻言第二天没来上学,运动会迫在眉睫,高三的课余时间少之又少,谢可寅心不在焉颓了一天,晚自习被老师点出去罚站。

乃万借着上厕所溜出来递给她一瓶汽水,谢可寅接过眼皮抬都没抬“不冰了。”

“毛病!”

“我有点担心她。”

“我还担心你呢,你看你跟丢了魂一样。不就请个假吗,明天就来了。”

明天会来的,喻言不会。


“请报名参赛一千五的同学前往体育馆检录。”

谢可寅把快没电的手机放进书包,勒了勒裤腰的松紧带,冲乃万抛了个媚眼“姐姐给你拿个冠军回来。”

“快去吧妹妹。”


一千五之后就是喻言报名的跳高,谢可寅直道跑得飞快,弯道就稍微慢一点说不定能在跳高区那一群高马尾女孩子里找到喻言。但是没有,赛程一圈又一圈,喻言的脸在脑海里闪过一遍又一遍,好像每一次拐弯每一个落脚,都是奔向她的终点。风呼呼向耳后躲去,钻进衣领好像展翅的大雁,归乡心切几乎要飞起来。

原来我已经这么喜欢你了,所以快接住我。


喻言站在终点线后头满面春风向她张开怀,才几天没见她好像瘦了一点下巴尖尖,脸色有些苍白,谢可寅把自己摔进去,是冠军独有的奖励。她听见沸腾的欢呼,喻言的低笑却在耳边盖过那些掌声雷动,心脏提到嗓子眼快要跳出来。

“呼 呼 呼我…喜欢 呼…呼…你。”

喻言还记得乃万告诉自己,谢可寅好面儿,能让她塌下身来讨好的人,一个手数得过来。所以是不是特意这样,借着这个机会,以为她就听不见。

我听到了哦,你跑不掉了。


乃万没想到能在庆功火锅局上看到当初那个洋娃娃漂亮女孩子。

“安崎。”

“乃万。”

谢可寅抱着喻言胳膊舍不得撒手,安崎见怪不怪往乃万盘子里夹肉,“没事,小情侣腻歪比较下饭。”喻言的朋友都这么可怕吗?

还有她小小的身体怎么可以吃下这么多东西?

腾腾热气为安崎小巧玲珑的五官蒙上一层烟纱,给漂亮娃娃添了些人间气,乃万侧过头去悄悄描摹,轮廓在她脑海里逐渐绘出形,嘴角的美人痣闪闪亮亮在心尖刻下一笔。

“怎么了?”美人从画里走出来了。

“肉不错。”


“我去个洗手间啊。”谢可寅咋咋呼呼跑开,过了十分钟还没回来,喻言那瓶冰镇汽水已经见了底。

“安崎。”

漂亮娃娃正吃得欢听到这句立马放筷起身往洗手间方向走,动作可谓十分麻利唬得乃万一愣。

“老大,不在。”



安崎看着冲进去的喻言颇为自豪地挺了挺胸,拉住火急火燎要跟过去的乃万,靠着路灯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开始抖腿。


“看我干嘛?跟着抖啊!”


喻言在巷子里头清理垃圾,谢可寅一瘸一拐走出来,看见安崎跟乃万俩人靠在拐角的路灯底下并肩站着抖腿,画面说不出的违和。

“相信老大!”

“相信言姐!”

谢可寅害怕俩人突然来一声姐妹,精神小伙不请自来?“???”谢可寅抻直了脑袋挠破头皮也没看明白调头就走,可能是眼花了吧,乃万跟安崎去哪了?

“回来!”


喻言揉着肩膀,刚才费了好大劲才勉强擦干净拳头上的污血,她看谢可寅大概是扭到脚,不知道现在怎么样。

好像没有大碍。

喻言看着安崎带他俩抖腿发出了自转学以来最嘹亮的笑声。

鹅鹅鹅鹅鹅鹅鹅鹅鹅鹅鹅鹅鹅鹅鹅

“我就说吧!我们老大笑起来像鹅。”安崎神经兮兮冲谢可寅努了努嘴。

“大白鹅。”乃万在旁边补了半句。


值了。喻言觉得受点伤值了。少女柔软浑圆的胸脯压在她脊肉上,隔过薄薄的衣料能听见谢可寅扑通扑通的心跳。她好轻,纤纤瘦骨分明没几两肉,又好重,缠缠绕绕把自己箍进人生的大半程。谢可寅还是那么大大咧咧没心没肺,脚踝扭到都不知道喊疼,膝盖破了皮也不担心脏污。

“喻言,今晚上是我认识你以来你表情最丰富的一晚上。”

“喻言,你多笑笑嘛。你笑起来特别特别!特别好看!”

“喻言,我重不重啊,我可以自己走的。”

“喻言,你那个飞踢真的帅呆了!一定要教我。”

“喻言,明天老师会不会骂我俩呀。”

“喻言,我们就这么走了乃万他们怎么办?”

喻言在心里默默吐槽,她的话好多哦,奇怪的是自己并不讨厌,人可爱说的话也可爱,嘟嘟囔囔像快要睡着又像喝多了酒。嘴巴闲不住,欠吻。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心脏砰砰砰让她好想奔跑,追上夜色里那只琥珀瞳仁的野猫。这份突然永涌上的情愫给她力量,谢可寅说喜欢南方。

那就和她一起,考去南方。


谢可寅坐在街边的花坛沿上晃腿,目送喻言走进二十四小时便利店,南方的什么都好,景柔人也柔,不似喻言这样坚韧,刚硬的刺里头剥开竟是甜腻的糖浆,谢可寅没头没脑地开心,这样的喻言只有自己知道。

“喻言,我可太喜欢你了。”


桃子汽水冰在膝盖上止住了血,谢可寅非要喝,喻言绷着脸最终在她抱住自己撒娇的份上松口。

“只许喝一点。”

“再多一点嘛。”

“不行。”

“我好得是校霸!”

“哦。”

“每个校霸都有自己的癖好诶!”

“你的癖好是喝冰镇汽水。好酷哦。”

“当然酷!还有…喜欢跟喻言待在一起,也算一个。”

“那喻言也是校霸,因为她也喜欢跟谢可寅待在一起。”


棕黄色的药酒在谢可寅膝盖上非轻非重地落下,纵使喻言这点微不足道的柔情已经在谢可寅心里放大了无数倍,也抵不过消毒水让她疼得呲牙咧嘴。

喻言皱着眉一声不吭,硬要摆出绣花的阵势。

“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打架?”

“为什么打架?”

“他们说你抽烟喝酒打架纹身,造你的谣!”

喻言忙着给谢可寅涂碘酒的手一顿,抬起头看着她,眉眼弯弯嘴巴方方。

“你…真不记得我啦?”

谢可寅傻了,也许是喻言笑得太明媚,也许是因为自己没有印象而懊恼。

“你就没想过我为什么转学?”

“因为…师资力量强教学质量好?升学率全省最高?”


“因为你。”




高二那个暑假,绝对是喻言有生以来最热的一个假期。她只想呆在家里开着风扇吹着空调裹着棉被吃雪糕打游戏,平日练歌房迪厅的娱乐活动先放一放。打破她宅家假期计划的是一个电话,安崎打来的。

“老大,我明天有个演讲比赛你来给捧个场呗?”

“做梦。”啪 毫不留情挂掉没得商量。


怎么被拖出来的她非常不愿意回想。到了现场才发现安崎是多么需要自己。作为对外校的基本礼仪对方落实地实在不友好,观众站队悬殊得可怜,安崎自己叫来的亲友团十来个人站在角落跟对方乌压压一片大眼瞪小眼。

“谢可寅!谢可寅!”

谢可寅是个什么玩意儿。

喻言被闷晒的天气搞得暴躁,这个点她本来应该在睡回笼觉。她轻飘飘看了对面一眼,伸个懒腰活动下筋骨。

“安崎牛逼!”嚎一嗓子。

全场肃静,安崎低下头咬着手指头开始反思自己为什么要找喻言。

偏偏始作俑者还憨憨地在旁边冲她傻笑,得了,看来是没醒。

谢可寅这个参赛选手来得最晚不说,声音比喻言还大“Ay Ay!我是谢可寅!好多问题想请教您!”莫名其妙激起了她一股胜负欲。


一场友谊第一的学术辩论赛,被她俩嚎得像小学鸡喊话。直到谢可寅上台,沙哑又明快的嗓音通过话筒刺刺啦啦传出来。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其他学校的代表队被批得体无完肤,最后别出心裁整了段freestyle 把评委看得一愣一愣,喻言睡醒了。跟安崎俩人对视一眼默契地调小了音量。

“她…好特别。”


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因为最后那段让喻言觉得无敌牛逼的rap,安崎受宠若惊地拿到了第一名。本应该懊悔的亚军像没事人一样拍了拍安崎的肩膀,又冲喻言挑挑眉。

“嗓子不错!”来像风去像风,刷啦啦在喻言眉心划过一道闪亮,有点痒。耳尖不自觉地烫起来只好去怪毒辣的太阳。


“她哪个学校的?”

“咋子,你要堵她?”

“我要追她。”



“哇谁知道你就是当年非要挫我士气的社会大姐!”

果不其然喻言肉眼可见的黑脸。谢可寅偷笑着小心翼翼凑到她跟前,呼出的热气喷洒在鼻尖。

“所以,你喜欢我这么久啦?”

她的眉眼弯弯也长长,嘴巴软软也方方。

“对啊。很久了。”





*

谢可寅,你什么时候偷拍我?

唔…这个解释起来非常曲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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